直到你痛到麻痺

很多時候，左然都在想那些被時光帶走的往事，被淚水沖刷掉的畫面，被笑容所遮掩的傷痛，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再次浮現。
當劉舒那些毫不給人留面子的刻薄的話語一次又一次罵在鬱秋身上時，那正處於青春叛逆時期的心靈能挨得住忍得住嗎？可是鬱秋並不像安七羽或者左然那樣直接性的頂撞老。她只是埋頭默默地忍耐著。
像她這樣的問題學生，幾乎很少會被老師喜歡。在劉舒眼裡鬱秋就是一個沒修養品，德低劣，毫無優點的女生。
有很多次在辦公室補寫物理作業時，左然都曾親眼看到劉舒在旁邊罵鬱秋的畫面。
“學校是用來學習的，不是來混的。你都不把自己當個學生了，我還會把自己當作老師嗎？不要以為那牆上掛著什麼“教師忌語”的。那都是狗屁東西，對於教育你們這種惡劣的學生來說根本行不通，懂不懂。”
劉舒坐在教室專用椅上，看向鬱秋的那雙眼睛流露出的是那種十分反感的眼神：“我問你，那些初三的女生有什麼好的。學她們每天拿著眼線筆堵在廁所那個地方對著鏡子化妝，還是放學不回家拉著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鬼混。如果你想這樣，可以！把你爸媽喊來，直接把你領回家算了，上什麼學啊啊。”
“你鬱秋算什麼東西，整天搞些亂七八糟的髮型不像個學生樣。校服不好好穿，在上面刻什麼字，你怎麼不在你臉上刻啊。”
“不想學的話就趁早給我滾。”
如果這些話罵在你的身上你會克制自己多久？可是鬱秋卻忍受了下來，從辦公室走出來後，她就整理好心情，依舊以一副笑容出現在朋友面前。
“堅強”到底是一種什麼力量。可以讓人甚麼都不在乎地去笑著面對殘酷的現實。
左然從未忘記過自己被劉舒第一次罵時心裡有多難受，她不像鬱秋那樣笑著過去了，那天是她第一次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哭。
在左然第四個筆記本上寫著一段文字，一段讓人猜不透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的文字：
相信嗎
當沾滿鮮血的雙手伸向黑暗時
碎掉的心將會不停止的哭泣
即使不是扼殺天使的人
也始終會被命運之輪踢出局外
一片一片剝開受傷的心
卻找不出一絲歡樂
深深痛惜這殘酷的畫面
也只能埋在那無法觸碰的深處
。 。 。 。 。 。
“唉，是什麼東西啊？”
週末，葉韓邀左然在天府廣場見面。將那份提前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了左然手上。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左然接著問葉韓。
葉韓沒吭聲，只是靜靜地望著左然，似乎想讓左然解決她自己提出的問題。
“噢！你怎麼不早說呢？今天是4月18日，我們交往兩個月的紀念日。”
“我還以為你會忘了呢。”
“不說還真記不到了。原來你們男生也這麼細心。”
“難道我們男生都是粗手粗腳的嗎。”
“是呢，不過除了你，嗯真的。”
。 。 。 。 。 。
回家的路上，左然拆開了禮物。
是二十一塊五顏六色的玫瑰花型壯的巧克力。看的出來是一份很用心的禮物，然而左然並沒有因此開心起來。二十一塊巧克力左然只留了三塊，剩下的左然就將它們分給了鬱秋她們幾個。當然，這些都是葉韓不知道的。
「和葉韓幸福啊。』
望著左然空間留言板上的內容，喬檉愣在了電腦旁。
多麼刺眼的六個字。
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同樣，另一個房間的宮燦宇有著類似的疑問：
有男朋友了麼，左然。
某年的某一月某一天，某個時候的思念。而又有誰會知道我的思念沒有聲音。
——喬檉
週六的晚上，屋外面下著小雨，沒有規律的雨滴，嘀嘀嗒嗒的在黑暗中響著。
安七羽站在窗前凝望著那漆黑一片的世界，空白的腦袋裡此時只剩下那張虛無縹渺的面孔。
下星期一，我會回到學校唸書。
分手後，這是安七羽第一次收到鄭熙哲發來的短信，她無法來形容看到發件人是“鄭熙哲”這三個字時，內心有多麼喜悅。可是她笑不出來，因為她不知道今後他們之間究竟會上演怎樣的故事。
……
或許在你的記憶裡已經刪除了我點滴，或許某個他已經佔滿了你的心扉……或許的有很多，只是沒有一份是屬於我的。
金揚愣在教學樓頂層，看著安七羽走遠的背影。在心裡默默地念著。
他就知道，只要鄭熙哲回來，安七羽就會離開自己。就在鄭熙哲回到學校第三天的今天，安七羽提出了分手。
當我終於明白幸福不過是兩個人在擦肩而過時留下的一抹微笑時，我卻早以將那抹很淺的笑容遺失。
——金揚
“金揚對你那麼好，幹嘛分了呢？”左然問著安七羽。
“不喜歡他，所以只有分手。在我眼裡十個金揚都比不上一個鄭熙哲。”
“看來這次你是真得愛到心裡去了。”
“肯定噻。”
很簡短的一段對話，卻誰也沒有註意到當時金揚剛好路過她們教室門口。
庸俗的愛情就那麼兩碼事，要么交往，要么分手。中間的過程就是用來消磨無聊寂寞時間的。
這是西嫻的愛情觀，同樣左然也是這麼認為的。
午間自習時，左然向老師請假偷偷地溜到了教學樓頂樓，因為葉韓在上面。而這裡也是學校唯一沒有按攝像頭的地方。
“不上課跑這裡看什麼風景啊。”左然跳到葉韓身邊，和他並排坐了下來。
“很想和你待在一起。”葉韓說。左然愣愣，拿過葉韓的手機打開照相機拍了一張自己的照片。 ：“以後想我了，就可以翻出我的照片看看。”
“就一張啊，應該多照幾張啊。”葉韓揉揉左然的腦袋，斜斜的彎起了嘴角。
“你想的美。”左然的話剛一落下，自己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了。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又轉頭看著葉韓說：“是喬檉，網上認識的。”
“哦，怎麼不接？”
“算了吧，不想被打擾的。”左然望著手機，按了挂機鍵。
電話被掛斷後的半個小時內，喬檉收到了左然發來的短信。
很短很短的內容，只有簡單的八個字：
我和我男友在一起
或許你以前不知道什麼叫突如其來的痛；不知道什麼叫赤著腳走在碎釘上的痛；不知道皮膚被灼傷的痛，那麼現在這些你不知道的你知道的痛，全部都擺在你面前。然後一點一點的刺激著你的五臟六腑，直到你痛到麻痺。

沒有永恆，卻有瞬間的光輝

生命中的人流，總是穿梭不息，似風景裝扮著身邊的世界，美好也罷，悲傷也罷，無論如何，都是一種際遇，都是一線緣分，需要我們相聚珍惜，別離祝愿，讓人生多些暖色。七月即將到來，譜寫一篇短短的生活感悟代表我的愛贈與你，謝謝你三年來的陪伴與關心。親愛的顧李，祝你：生日快樂！
————錦瑟檸檬
【青春斷翅】
流年的光陰，溫習著一場場錯過；歲月的轉角，上演著悲歡離合。曾經固執地認為，有些事情說不變就永遠不會改變，會順著自己設計的方向一直延續下去，而此去經年，再回首時，才發現唯一不變的事實，就是一切都在無常地變幻。
剛剛跨進青春的門檻，我們以為這就意味著自己長大了，並且用儘自己所有的想像力去繪製未來的藍圖，卻不知道自己離真正意義上的長大還有漫長的道路，未來也遠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模樣，因為我們還沒有切身體會到現實與想像之間的差池何止是天壤。
我們以為世界是完美無缺的，只要真誠就可以收穫想要的溫暖，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回報。我們以為世界有天荒地老，卻不知道終有一天會發現這是一種單純得近乎幼稚的美好，因為此時的我們還沒有嚐過失望、失敗的味道。
那時的我們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宿命，相信永恆，不相信無常，直到某天失去了自己認為是自己生命全部的東西，才明白了什麼叫痛不欲生，什麼叫行屍走肉，什麼叫欲哭無淚。曾經滿懷著希望，不知道世上還有一種失望，而身處失望中時，也忘記了人生依然還有希望，也只有失望中的希望最有力量。
如此的往復，終於相信了世事無常的真相，也終於明白了永恆只是一種美好的幻象。一回頭，驀然驚覺，青春早已遠去，連個告別都沒留下。青春遠去，彷彿內心有些許的失落，卻又感到另一種的踏實。是的，是痛苦讓我們明白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也在痛苦中收穫了很多。這時，我們可以笑著回頭看看痛苦，而它，竟也在微笑著看我們！痛苦原來也可以這般地親切。再看曾經走過的路，看似彎路，卻是必經之路。
有追憶，無追悔，這就是青春。哪怕是累累傷痕，卻也是青春的收穫。如果，沒有青春的傷疤，在未來回憶時，你都會覺得那是青春的一種缺憾。愛過，恨過，哭過，笑過，痛過，累過，一切都不是錯，這就是生活。是青春，就讓它飛揚；是歲月，就讓它燃燒；是生命，就讓它綻放。活一回人生，就讓它無怨也無悔，無論在人生的那個階段，都別追悔過去，也別期待未來，當下擁有的才是最好的時段。
【花開半夏】
若是沒有冬的離去，哪裡會有春的爛漫；若是沒有春的短暫告別，哪裡會有夏風的清爽，滿目的賞心悅色；若是夏依依不捨，就不會開心地收穫秋天的果實；若是秋也戀戀不去，就不會有四季交替的美麗。
人生，沒有誰能陪誰走到盡頭。我們都是歲月的過客，塵埃落定，洗盡鉛華，在來來去去的成長中，那些繁華哀傷的塵事終成過往，那些曾經陪伴我們的人也終會走向遺忘。雖然有時有些不甘心，歲月留給我們的只能是無奈，無須抱怨什麼，世間的輪迴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業力和追求，都有自己必須要走的道路，別人改變不了，更代替不了，世界原本春來花自發，秋至葉飄零，所以不要一廂情願地去挽留什麼，更不必為改變不了的事實去難過和悲傷。
人生是一場路過，不經過挫折、磨難，就不可能堅強，就不可能成熟，就不可能達到人生的高級境界，更不能體會到平淡生活中的幸福，所以，踏實的走好自己腳下的路，用一顆從容的心去看沿途的風景，這才是生活的真諦。如果感到生活中有什麼聚散離合，那也只是我們自己心中對感情的執著和眷戀。
緣聚緣散，相聚別離，每個人走著不同的路，結束了一段旅程，開始了另一端旅程。所以，離別，請不要傷感。其實，人生在世，一直在不斷的離別與相聚中度過，所謂的離別時的傷感，只是自己的一種心理負擔，換句話說：我們傷感的不是離別，而是我們那顆波動起伏的心。只要我們珍惜相聚時的時光，留住那份相聚時的感動，世間輪迴的無常和迷茫就不會左右我們的心。
【絮語時光】
有一些影子，突然間，就在眼前晃悠。鏡像迷離，暖和的，柔軟的，橙黃的，在流動……總有些人，悄悄地來，默默地等，如燈照亮了我們的行程，溫暖了我們的人生；更多的人，匆匆地出現，急急地走遠，如流星，沒有永恆，卻有瞬間的光輝。
曾有種感覺，想讓它成為永遠。過了許多年，才發現它已漸漸消逝了。才知道原來握在手裡的，不一定就是我們真正擁有的；我們所擁有的，也不一定就是我們真正銘刻在心的。
很少有人能夠清晰而理智地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曾經非常憧憬和渴望的，回過頭來看，卻是一錯再錯；而有些握在手裡的，看起來平常，卻不知道那是一生中最珍貴的；那麼輕易地就捨棄的，恰恰是我們一生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人生沒有重複，一切要來要過去，都是無法靠珍惜和奢望去獲得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用心體會好當時的時光。
倘若可以，就在這花開的季節，淡去雲煙，散去名利，不再抱怨，依舊追尋生命的溫情和淡然，不負人生的為自己活一回吧。

而放手，只是放過自己

歲月催得人容顏老去，而那些埋藏於記憶中的鮮活卻像是梅雨時節紛紛擾擾的一場雨，帶著酸澀和濡濕，綿長而清晰。
無端的想起了高中教學樓下的那一株香樟，在流年的澆灌下日漸蔥鬱。那一年，我們曾親手將它種下，像埋下一個夢想般虔誠。流年似水，我們看著它點點滴滴地成長，枝繁葉茂。
人的一生，有幾個六年可以用來見證一棵樹的茁壯。有時候，它安靜得彷彿時光也不再​​從中流逝。而正是這份安靜，又讓它的存在細水長流般走向永恆。有些人離開了，有些事，也像用鉛筆寫在日記本上的故事，漸漸模糊不清。唯有它，一天天在安靜中成長，就像人生經歷無數的相遇和離別後生長出的枝枝葉葉。
那個被定格的春天，我還記得，每個人臉上的笑靨。
有些東西，成長了，離開了，就注定不一樣了。就像那些曾經信誓旦旦的承諾和誓言。我守著，念著，以為它還留在歲月的行囊裡面。回過身，才發現，時光流逝，一切早已人不再，物亦非。你沒有留在原地，我也沒有。於是，背叛成了理所當然。
或許，在我們第一次擦肩而過卻沒來得及抓住彼此的時候，這樣的結局，早已註定。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亙古不變的，也沒有誰注定為誰等待​​。我們還太年輕，永遠覺得追求比等待重要。然後，不停地放手，不停地錯過。總以為一切都還在原地，只等待我們回首。
如今的我，終於能夠承受那份早該面對的失去，不再苦苦執著於早已空無一物的掌心。我終於學會，不管放不放手，該離去的，早已離去。而放手，只是放過自己。

任那天荒地自老去，一切不再與我有關！

一地落花鋤下葬，一世繁華一世哀傷終成過往！　　　　你好嗎？真的好想知道！三月的清風吹不醒我已陷入思念的迷茫，把酒癡狂，淚雨無聲，杳杳離情無處訴衷腸！為你綻放的剎那芳華，彈指紅顏老，記不清有多少個夜晚，就這樣默默地凝望你在的那個方向，祈禱著願你一切都好！一份自責不斷的折磨著我，時時在心裡都在對你說對不起，我明白就算千萬句對不起也平復不了你心中的痛，我知道我錯過了什麼！怪我們把愛情想得太美了吧，當它的殘酷擺在面前的時候，我們已經錯過了一生！　　長歌當笑，為那些無法兌現的諾言，為生命中最深的愛戀，終散作雲煙時，心碎痛得屈身抱著自己發抖，從此把自己沉淪到萬丈紅塵之外，不願再想起，任時光如水，隨水漂移，任那天荒地自老去，一切不再與我有關！　　汗霄蒼茫，牽住繁華哀傷，彎眉間，命中註定成為過往。一場邂逅美得耀眼，浪漫得心醉，結局視乎早已註定，弦斷人離，從此卻多了那些縱橫的牽絆與剪不斷的三千癡纏。每每於此，把惆悵化作思念，閉上眼，兩行清淚澀澀的任自而落。一句好想你又能怎麼樣，曾經的不捨別離，而今不也是各自天涯！　　　　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又是一年三月，花瓣飄舞煙花冷，時節重複昨日，三生輪迴，舊故依舊冷清，剩殘月灑落點點哀愁。當日一別成殤，，你知道，你知道為何！眼睜睜看我頻頻回首不捨，彼此心裡荒蕪著只剩下痛！　　“但願常無別，合形作一軀，生為並生物，死為同棺灰，悲哉人道異，一謝永消亡！”當日同誓言已滴血成痛！恨蒼天忽我一世，三生等待如夢一場，錯過花的繁華，剩下落寞枝頭回憶纏綿的悲傷。　　感嘆歲月的無情，蒼老了曾經如花的年華，曲終人散，緣卻糾結著一段癡纏的過往不捨離開，留多少相思悴了紅顏。君淚獨為紅顏長嘆，封心鎖愛只為奈何橋上不再錯過來生的纏綿！情苦如割心，來生我許你地老天荒，不再讓你等待！

你是被春寒廖鎖的那片薄愁

【一】想你的距離

黃昏的余光穿透髮絲，像金色的細線在風裡翻舞。煙柳別枝間，你曾經對鏡梳妝的風韻，如何這般，教我哀傷？

三月花暮，拂堤楊柳，春風吹皺大漠風情，揚揚灑灑，你笑如媚，於殘陽里，畫一抹無情的鮮紅。

我披著一身衣衫襤褸的憂鬱，佇立在百花如錦的季節裡，數著過往，數著衣襟間抖不落的相思。

憶起那一年冬天，那一聲響徹雲霄的煙花之音。

一曲嗩吶，穿透胸膛，眼淚以汪洋般的流淌也難散你離去的愁。

一襲紅衣，射離心臟，兩鬢斑駁也不解難守的情緣，縱使，我以千劍的溫柔，到底撫不平世世離殤。

你的紅燭外，我把劍舞離了殘月。

你的紅帳前，我將酒喝穿了長夜。

想你的距離遠如蒼天與地的決裂。一枚戒指，套住了我的一生，也將與你的塵緣隔離了這長夜，隔離了這殘月。

【二】風月無關

我是你詩句裡深情的囈語，而你賦予我的一切都和風月無關。

三月春闈，清明雨露，你是被春寒廖鎖的那片薄愁。

我將一紙流年讀到無眠，而你不解我眼眸間的只語片言。

窗外弦月如鉤，一彎在水。思處燕兒繾綣，回首情已斷，滿城春與柳。望斷阡陌長路，不見曾經霧與雲，落花染盡，幾載離殤，一個“難”字何以兩全？

何時寂寞染塵埃？青石玉階兩徘徊。

三月雨雪伴風北，淚遍青衣兩袖白。

也許，單單這幾個俗字，你已盡解我綰於心底的結。

此時此刻，隔著一程山水，我憶起的不只是那一擦肩的緣，不只是那一回頭一蹙眉的深情。

遙遙一世的牽掛，擱著太多的無奈，隔著太多的無奈啊！

這不是“飛鳥與魚”的距離，不是“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的距離，不是“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距離，也不是“橡樹與木棉”的距離。

而是一種叫做“宿命”的緣，在我們面前深深的劃了一汪滄海，隔岸相望也難，我的淚水與寂寞，於你再也無關。

【三】思念如斯

每一個想你的夜，我的眼睛裡都有如絲的細雨飄過，飄落在筆尖的韻腳裡，碎成一粒一粒。

滴落時清脆的聲響迴盪在微弱的燈光下，濺落在墨痕裡，瞬間暈成一朵優雅的水墨畫，暈開了你黑色的發，黑色的眼睛和淺色的笑。

便成了我痛徹心扉時一道養眼養心的風景。

每一次想起你，我都將倉央嘉措的《那一世》一遍遍的讀誦，直到眼淚淌下來，直到泣不成聲，然後再讀到淚幹。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你的到來。

哪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的焚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

是啊，“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倉央嘉措，真是一個愛情的知己，字字珠璣，字字如劍。我忽然想起了“相濡以沫”，也忽然想起了“相忘於江湖”。

而我們，亦屬於誰？曾經的“我愛你”，三字成讖，從此我守候著你這本難懂的寓言，不能公開的讀閱，亦不禁的想窺探。

該怎麼稱呼你呢？就讓我們相忘於江湖吧。

我無能飛升成仙，亦無能佑你平安喜樂。但我願意搖動所有的經筒，願意磕長頭匍匐於山路，也願意轉山轉水轉佛塔。而今，我只願在瑪尼堆前，閉目於香霧經殿中，聽聽那一宿焚唱，參悟這難離的“宿怨”，參悟這段無邊的刻骨苦難。

【四】緣起擦肩，緣滅擦肩兮

你說，歲月的刻刀饒恕了我，我是一個和旗袍共存風韻的女人，像被歲月施了粉黛，美如一幅靈氣之絹畫。

一時間，感到呼吸有些困倦。

正午暖暖的陽光將一束小樹的疏影緩緩搖曳，搖曳在竹簾外的青磚地上。恍如一幅風之筆賦予大自然的水墨畫般令我沉醉，我襲一身印有“青花瓷”的旗袍立於影下，梳髮，挽髻。

曾經在一日間與你相識，一日間亦與你相知，相愛。我在你溫柔的目光裡發誓，你的手，我再也不想拋棄。

那個時候，你說，我如花，更勝花，如畫，也是畫。

我羞愧與你的寵愛，你說，我是你的西施，是你的花，你的畫，你的美景。

愛的緣分太淺，亦或是你屬於我的情結被歲月無情的切斷。

歲月的刻刀饒恕了我纖細的腰肢，但沒有饒恕我的哀愁，沒有饒恕我的情思，也不肯饒恕的讓你離開。我揮別你走進夕陽為我準備的新房，而你，不予留，只將無奈的祝福輸入我步入婚姻的旅途。

從此，我不再是一幅畫，不再是一朵花，不再是一個人的風景，成了生活的一襲孤獨的“青衣”，一切都無關何人，無關紅顏，也無關天邊的月，無關月下的影，無關影下的景。

緣起擦肩兮，緣滅擦肩兮，再不相依，再不相關，再不相見。

夜，艱難的邁著腳步跨過我的夢，明日，誰還能讀得懂，那座蒼蒼古蹟，那段素衣水袖，那場紛紛雨雪，那個離離紅衣？

還記得，那抹清淚鋪滿了你路過的踪跡。

曉醒的鳥兒問我：到底是春深或秋哀？

我在無限迷惘的窗口看見，那日，那月，那年，那世，愛情來過，又走了，徒留一地的惋傷，任形形色色的路人踩踏著，卻無人撿拾，也無人歡喜。

【五】那日，那月，那年，那世

我遊走於回憶裡儲存的每一個角落。

那日唯美的餘暉裡我們相依的剪影，那月香醇的咖啡裡我們唱不夠的倒影年華，那年雋永的情書裡的我們的纏綿繾倦，那世的恩怨離合，那個我們曾經相愛過的地方。

又是一個鳥兒唱美，花兒正肥的美麗季節，蜂蝶相互嬉鬧在奼紫嫣紅間，不離，也不休。

那日，那月，那年，那世，繾綣處，看嫣紅開遍，斷井殘垣。

雙飛燕依依，故念依依，情緣依依，相思亦依依。

執手相送，淚眼不忍看，怎奈長堤滿哀怨！

凝噎難成說，語不成泣，更教滿月殘離別！

那日，那月，那年，那世，

斷腸處，今朝花紅。

憑闌干，隻身祭，怎知層樓盡相思？

啜以吟，難成誦，更堪小徑全恩愛！

出鞘劍，殺氣盪，往事斷腸，太鋒芒，多少癡情遭創。

兒女情，前世帳，你的笑，活著怎麼忘？

畫地為牢，還你一世傷。

忘川河岸，奈何橋畔，三生石邊，

那世，那年，那月，那日，

那一曲嗩吶，那一襲紅衣，那一劍隔世的疼，那一個相棄的人。